本文摘要:摘要:我國隧道工程項目越來越重視工人群體行為的研究,但已有研究對隧道工人群體行為的內在規(guī)律尚不清晰。本文從隧道工人個體行為視角出發(fā),運用跨層次研究方法分析個體行為對群體行為的影響,并在該影響過程中考慮群體效能與群體反思的作用。研究結果表明:
摘要:我國隧道工程項目越來越重視工人群體行為的研究,但已有研究對隧道工人群體行為的內在規(guī)律尚不清晰。本文從隧道工人個體行為視角出發(fā),運用跨層次研究方法分析個體行為對群體行為的影響,并在該影響過程中考慮群體效能與群體反思的作用。研究結果表明:隧道工人個體行為對群體行為呈顯著正相關;群體效能在隧道工人個體行為與群體行為間起跨層中介作用;群體反思在隧道工人個體行為與群體效能間起跨層調節(jié)作用。本文從理論上豐富了隧道工人群體行為內在規(guī)律的研究,實踐上可為隧道工程項目管理者有效管理群體行為,提高安全績效提供指導。
關鍵詞:個體行為;群體行為;群體效能;群體反思;跨層次分析
我國是世界上隧道工程數量最多、建設規(guī)模最大、發(fā)展最快的國家[1]。然而,隧道工程的建設在帶來經濟快速發(fā)展的同時,也很容易導致安全事故的發(fā)生,造成人員傷亡和財產的巨大損失[2]。研究者在對地下工程事故直接原因分析中發(fā)現,引發(fā)隧道工程項目安全問題的主要原因是一線工人群體的不安全行為[1],而不是工作場所不安全的工作條件或技術。此外研究指出,群體行為是衡量工作場所安全績效最為有效的指標,它是組織獲得長期收益和成功的重要保障[3]。因此,如何改善工人群體行為,從而提高安全績效成為研究者與管理者共同面對的重要課題。群體行為指兩個或兩個以上相互影響、相互依賴的個體組成的集合體所進行的安全生產活動[4]。
群體行為離不開個體行為,它是由個體行為在互相影響、疊加和促進的過程中不斷進行模仿、反思和傳染而形成的[5]。毛海峰[6]較早探討了員工群體行為的前因變量,指出員工群體行為與個體行為、群體壓力以及群體規(guī)范等因素高度相關。Tausch等[7,8]進一步指出,群體效能與個體行為是影響員工群體行為的重要因素。既有文獻盡管對個體行為與群體行為的關系進行了探討,但在隧道情境下的研究較少,且多定性描述,缺乏定量化分析,多從單一層次進行,較少采用跨層次研究方法分析不同層次因素對群體行為的共同作用。
這在一定程度上降低了研究理論的解釋程度[9]。在隧道工程項目中,由于環(huán)境氛圍的特殊性、高危性以及工人群體行為的復雜性、自組織性等,管理者要想通過直接改善群體行為從而提高安全績效是不現實也是不可行的,仍需從個體行為入手。此外,隧道工人個體行為和群體行為不是一個層次的變量,二者無法在同一層次進行研究,且調研數據表現為嵌套結構,這是單一層次研究無法解決的。而在跨層次研究中,研究者既能夠對群體層次因素由上而下影響個體層變量進行研究,亦可以研究個體層次因素由下而上影響群體層變量的現象,同時也能夠實現對嵌套結構數據的完美解釋[10]。因此,本文從隧道工人個體行為視角出發(fā),通過跨層次研究剖析不同層次因素對群體行為的影響,構建相應理論模型,并利用調查數據進行實證研究,揭示隧道工人個體行為對群體行為的影響機理,以期為隧道工程安全管理提供指導。
1理論基礎與研究假設
1.1隧道工人個體行為與群體行為
在隧道工程這種高危行業(yè)中,個體行為指工人在工作過程中為保證自身安全、防止事故而表現出的一系列安全生產活動[11]。調查研究發(fā)現,在隧道工程項目中,工人群體多以農民工為主,且個體間關系密切,多是老鄉(xiāng)或親戚,因此在隧道工人群體中,群體成員易受他人行為影響,從而導致個體行為在群體中廣泛傳播[8],進而影響群體行為。周丹等[12]研究指出,工人群體中存在著“示范模仿”現象,群體成員通過對個體行為的模仿,能夠實現偶發(fā)的個體行為向頻發(fā)的群體行為轉變。Ahn等[13]研究指出,個體行為是促進群體行為產生的關鍵因素。綜上所述,提出以下假設:H1:隧道工人個體行為對群體行為具有顯著正向影響。
1.2群體效能的中介作用
群體效能指群體成員對該群體能夠通過群體努力來成功地完成工作或完美地處理好群體相關問題的信念[14],它是群體成員對群體能力的主觀判斷。Tausch等[7]指出,群體效能直接影響著群體行為,且當個體行為變化時會對其他群體成員的行為認知、主觀感受和行為傾向產生影響,從而改變群體成員對群體能力的判斷,進而影響群體行為。根據這一觀點,本文認為:隧道工人個體行為作為個體層次的投入因素,通過群體效能的過程(中介變量)會對群體行為產生影響。在隧道工程項目中,群體成員會對個體行為進行觀察與模仿,以對工作行為方式和安全生產活動進行解釋。
當個體行為表現為安全、符合規(guī)范時,群體成員亦會去遵守安全規(guī)范,并通過積極安全交流和學習來提升自身安全能力,重新思考工作行為方式以提高安全績效,從而有助于群體效能的提高,群體行為也得到增強[15];當個體行為表現為不安全、破壞群體規(guī)范時,由于群體成員受“去個性化”的影響,他們亦不會去遵守安全規(guī)范,并表現出消極的工作態(tài)度、情緒和無規(guī)范行為,從而削弱群體效能,群體行為也很難得到提升[7]。綜上所述,提出以下假設:H2:群體效能在隧道工人個體行為與群體行為間起跨層中介作用。
1.3群體反思的調節(jié)作用
群體反思指群體成員公開交流和思考群體工作目標、進程和行為等,從而不斷修正工作行為方式以使工作高效、安全完成的過程。群體反思程度越高,越能促進群體成員間的安全溝通,以及安全知識、信息的傳遞,進而有助于高群體效能的產生[16]。群體因素除了對個體因素具有直接影響外,還會強化或削弱個體層次與群體層次間的關系。
在隧道工程項目中一定安全性個體行為下,高水平反思群體會主動并持續(xù)表達他們對群體、工作環(huán)境、行為及相關安全問題的看法,這不僅促進了群體內部良好的安全溝通,也有助于安全知識、經驗、技能的收集與分享,使群體成員更加清晰地理解他們所面臨的問題,并找到合適的解決辦法,進一步提升群體效能,即高群體反思增強了個體行為對群體效能的正向影響;相反,低水平反思群體則不會去進行有效的安全交流與反饋,他們傾向于被動接受當前的一切,工作積極性低,群體效能更差;谝陨险撌觯岢鲆韵录僭O:H3:群體反思在隧道工人個體行為與群體效能間起跨層調節(jié)作用。
2研究設計
2.1研究對象
本研究采用問卷調查法,共調查了常州、蘇州及石家莊三處在建地鐵工程(非明挖車站)。研究對象的選擇盡可能覆蓋各施工工法(如盾構、明挖、暗挖等)項目,且兼顧各工種的工人,如在盾構法項目中,我們選擇盾構機司機、鋼筋工、木工、土方工人等,力求受訪群體特征的廣泛。研究共發(fā)放問卷381份,回收有效問卷272份,有效回收率71.4%。在調查樣本中,盾構、明挖、暗挖和礦山法分別占58.6%,35.2%,3.4%,2.8%;男性占94.9%;工人整體年齡偏中年化以36~45歲居多(38.2%);從事隧道工作時間以1~3年(40.8%)和3~8年(41.9%)為主;平均每天工作時長以10~12h為主(53.3%);工人學歷偏低以初中及以下(59.9%)為主。
2.2變量測量
為確保量表的信度和效度,本研究盡可能采用已有成熟量表,并結合我國隧道工程項目和工人群體特征加以調整,使描述量表題項所需使用的工程語言在符合隧道工程特征和慣例設計的同時,也能夠準確、易懂地反映構念的含義。各變量均采用Likert5點評分法施測,從1(完全不符合)到5(完全符合)。共涉及個體行為(7個題項)、群體行為(9個題項)、群體效能(4個題項)與群體反思(6個題項)4個變量的測量。
2.3信度與效度檢驗
本研究采用Cronbach’sα系數檢驗研究變量的信度。各研究變量的信度系數都在0.810~0.858之間,均高于建議值0.70,說明量表的信度較好。
2.4共同方法偏差分析與聚合檢驗
本研究中各變量均由同一被試提供信息,因此可能存在共同方法偏差。研究采用Harman單因子法對其進行檢測:對所有測量題項進行未旋轉的因子分析,若僅提取出一個因子或第一個因子的變異解釋度較大,則表明變量間存在共同方法偏差[19]。研究遵循此方法進行操作后發(fā)現,第一個因子的變異解釋度為21.968%,未超過總變異解釋量(57.360%)的50%,表明數據不存在共同方法偏差。由于根據問卷得到的只是個體層次數據,而本研究中的測量變量(群體反思、群體效能和群體行為)均為群體層次的構念,因此需要對變量的組內一致性(Rwg)、組間差異性ICC(1)和ICC(2)進行評價。因此,群體層次變量的數據通過個體層次數據聚合而得是恰當的。
3研究結果
3.1變量描述性統(tǒng)計分析
性別、年齡、工齡和工作時長對個體行為、群體效能、群體反思與群體行為幾乎無影響;而學歷與個體行為、群體效能、群體反思、群體行為呈負相關,由此發(fā)現,在本研究調研項目中,學歷越高行為表現反而越差。此外,個體行為與群體效能、群體行為呈正相關;群體效能與群體行為呈正相關。這些分析結果為變量間的關系分析和中介效應檢驗提供了必要前提。
3.2假設檢驗
本文利用Mplus7對該跨層模型進行跨層中介與調節(jié)效應檢驗。首先,進行AnovaModel分析,得到因變量群體行為的IntraclassCorrelation(ICC)=0.78,大于Cohen(1988)建議的標準0.138,說明適合進行多層次分析。其次,根據“個體行為→群體效能→群體行為”的路徑關系,利用Mplus7檢驗假設H1,H2時:(1)檢驗個體行為,群體效能對群體行為的影響(ON語句);(2)個體行為對群體效能的影響(ON語句);(3)在Modelindirect副指令中,檢驗上述路徑中的中介效應(IND語句)。檢驗結果見表6,7,其中Specificindirect表示群體效能的中介效應,Direct表示個體行為對群體行為的直接效應。
4研究結論與對策
(1)隧道工人個體行為對群體行為具有顯著正向影響。因此,為了改善群體行為,管理者應采取有效措施對個體行為進行管理:1)安全培訓,提高個體安全意識,形成安全觀念,從而改進個體行為;2)健全行為規(guī)范與標準,從制度層面約束和管理個體行為;3)“標桿推廣”,利用工頭或模范人物的行為去引導個體行為。(2)群體效能在隧道工人個體行為影響群體行為過程中起中介作用。在隧道工人群體中,當個體行為發(fā)生變化時會對周圍其他個體的行為認知、主觀感受和行為傾向產生沖擊并擴散,從而影響群體成員對群體成功完成工作的信心,進而導致群體行為的改變。因此,改善群體行為的另一個有效辦法就是提升群體效能。
為此,管理者應做到:1)經常進行成功工作案例的講解與經驗交流,提高工人群體安全能力并使其樹立正確且堅定的行為認知;2)設立安全早會,對工人就工作內容、具體注意事項和行為規(guī)范進行交底,提高工人群體成功完成工作的信心。(3)群體反思在隧道工人個體行為影響群體效能過程中發(fā)揮著正向調節(jié)作用,個體行為越安全,群體效能越好,并受群體反思程度高低的調節(jié),群體反思程度越高,則相關性越強,即群體效能更好。在隧道工程項目中,營造一個輕松、安全的環(huán)境氛圍是提高群體反思程度的重要前提條件。此外,管理者還應定期舉辦工作交流會,引導群體成員對群體的工作目標、行為方式等進行討論,使其在對目標完成情況、行為表現是否符合規(guī)范標準等有所了解的同時,還有助于其進行總結與反思。
5結語
本文在既有個體行為影響群體行為的研究基礎上,基于本土隧道情境,運用跨層次研究方法分析不同層次因素對群體行為的共同作用,構建了隧道工人個體行為影響群體行為的理論模型,利用跨層次模型與Mplus7對各層次因素對群體行為的影響關系,路徑等方面進行實證研究,并提出了相關對策。研究結論進一步揭示了個體行為對群體行為的作用“黑箱”,同時也可為隧道工程項目管理者更好地管理群體行為,提高安全績效提供指導。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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隧道方向評職知識:地鐵隧道施工論文發(fā)表期刊指導
《隧道建設》雜志是隧道及地下工程領域實踐性很強的技術類科技期刊。其辦刊方針是為我國經濟建設服務,為推進隧道及地下工程領域技術進步服務。該刊主要刊載內容為國內外隧道及地下工程領域的新理論、新方法、新技術、新工藝、新設備、新材料、新經驗和工程實錄,相關領域的國內外科技信息、行業(yè)動態(tài)等。選稿突出創(chuàng)新性、實用性、系統(tǒng)性和導向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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