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摘要:在紛繁復雜的文學符號中,地域的聚焦意象在很長一段時間里都是被作家們不斷書寫的母題。 這些地理的空間意象往往是以先天的實踐為根本書寫,并在文學的把控中試圖與現(xiàn)實相關(guān)聯(lián)摹仿,形成整體性的觀望現(xiàn)象。 很顯然,在作家的筆下始終有一個被書寫對象和他們的成長息息
在紛繁復雜的文學符號中,地域的聚焦意象在很長一段時間里都是被作家們不斷書寫的母題。 這些地理的空間意象往往是以先天的實踐為根本書寫,并在文學的把控中試圖與現(xiàn)實相關(guān)聯(lián)摹仿,形成整體性的觀望現(xiàn)象。
很顯然,在作家的筆下始終有一個被書寫對象——和他們的成長息息相關(guān)的一個城鎮(zhèn),但這是不斷變形和凝固的,作家們試圖擺脫在日常境況中所感受到的含混和幻覺,在影射的狀況中不斷地確定聚焦的意象,從而完成全新的美學機制思考。 在這種地理符號的標記之下,人們所書寫的活動是一種信仰式的挖掘,在這些洶涌的對話與記錄中,小說形成了偉大的圖像記載,從而展現(xiàn)了功能化的審美感應實踐。
在朱山坡的小說集《蛋鎮(zhèn)電影院》中,朱山坡就將他的書寫地點聚焦于鄉(xiāng)鎮(zhèn)的一個電影院中,以十七個彼此關(guān)聯(lián)又彼此獨立的短篇小說,共同驅(qū)動形成了一個對于時空的重塑,展露了文學之上的某種分裂和累積。
事實上,小說所嘗試的是一種全然相異的敘事姿態(tài),在這十七個故事中,主體始終都在嘗試著全然不同的符號實踐與生活抵抗,小說吸納了多重未知的可能性,并借此闡釋了復雜的文化細節(jié),將姿態(tài)的夸張安放為強烈的整體力量,在這些具體的能量背后,小說形成了匯聚的氛圍隱喻,在看似嘈雜的狀態(tài)中彰顯出人物的特異表達。
很顯然,小說中始終貫穿且存在于中心的"蛋鎮(zhèn)電影院"并不僅僅是一個地理概念,更多的是一種心理上的投射。 它代表著朱山坡對于南方小鎮(zhèn)以及小鎮(zhèn)中群像的牽腸掛懷,是社會概念之下,人對于事物或者說事件所構(gòu)建的歷史圖譜。 在這種圖譜式樣的架構(gòu)中,小說脫離了自身,在漸變的狀況下掙脫了個體的單純迷戀,轉(zhuǎn)而納入了環(huán)境的力量,在靜態(tài)的地理層面完成了自上而下的穿透整個歷史層面的累積。
一.地理藍圖的意象安放
在當代作家的時代書寫中,我們常常能夠看到的是對于故鄉(xiāng)的描摹與懷戀。 作家們習慣將自我的情感投射于涌動的少年時代,不斷地呈現(xiàn)出對于時代的掙扎與想象。 在這些地理概念的掙扎與思索之中,實際上,所謂的“懷舊”已然超越了對一個地理位置的懷想,正相反,這是一種對于現(xiàn)代時間概念以及歷史和進步的時間概念的叛逆,它意味著某種集體的童話,是對于人類境遇的不斷重復和個體緬懷。
我們今天所討論的地理藍圖下的情感安放,實際上并非僅僅是對時代的懷想,而更多的是一種創(chuàng)作性的精神,是一種對于不可逆轉(zhuǎn)的時間裂谷的隱秘重建,在懷想中不可避免的虛構(gòu),能夠有效地在斷裂的歷史中延續(xù)無數(shù)的缺口,從而令歷史的夢幻形成某種重要的價值,在宏觀上提出夢幻的注解。
很顯然,當作家對童年的回歸進行摹仿和試探時,小說就進入了某種馴服的實驗性跨度書寫中,在這類以地理位置為中心,將人物放置于其中不斷書寫和探討的作品中,事件經(jīng)歷了一定的跨度,使得人物主體能夠從中抽離,重新地以第三視野來觀測過往,在這種脫離與抽身之中,小說實現(xiàn)了真實的對于人的創(chuàng)造和領(lǐng)悟。
事實上,這也必須與人類的記憶同時加以探討和書寫。 在我們所習慣的記憶模塊中,小說在空間觀念上脫離了空間的想象,空間觀念中,我們所離得越遠,懷念的就越小,但在時間觀念中,距離越遠,懷念的就越深,因此,故鄉(xiāng)和歷史也就在此完成了奇妙的錯覺媾和,從而在全然新鮮的機制之下開辟出流動的生成。
“蛋鎮(zhèn)”在小說中,始終都以一個文學藍圖的意象而存在,朱山坡實際上也從來不避諱這一意象實際上是與他的家鄉(xiāng)小鎮(zhèn)相關(guān),因此,在朱山坡的筆下,我們能夠看到,這座小鎮(zhèn)潮濕、封閉、孤獨,但同時也善良、溫厚,有著天真且極為鮮活的一面。
在蛋鎮(zhèn)電影院中,小說構(gòu)建出了細致且多方位的審美視角,渴望離開蛋鎮(zhèn)去美國的胖子、美到能夠吸引到所有人的凰,執(zhí)意要在電影院里生下三個孩子的女人旺蘭,這些角色生機勃勃、鮮活淋漓,但同時,也暗含著某種特殊的象征和隱喻,以一種扁平的姿態(tài),呈現(xiàn)出了某種極為鮮明的視角呈現(xiàn)。
實際上,蛋鎮(zhèn)和電影院這兩個意象都極其具備被書寫的價值。 從蛋鎮(zhèn)來談,一個陰郁且孤獨的南方小城形象,從這部短篇小說集的第一篇就顯現(xiàn)出來,女孩“凰”貌美且冷寂,執(zhí)著地等待著一個她認為的不屬于這座小鎮(zhèn)的男人。 在她終于等到了來人之后,很顯然,首先感到憤怒的就是蛋鎮(zhèn)中的男人們。 然而,需要明確的是,即使小說對于此的書寫時關(guān)于男人們對于外來者奪走了“凰”的嫉妒,但實際上,我們?nèi)匀荒軌蚩闯觯@反應的是在獨特的精神立場之下,小鎮(zhèn)中的人們在自我建構(gòu)的同時對于外來大背景的排斥與反抗。 在這種半真空狀況的摹寫中,我們能夠感受到在浮躁現(xiàn)實之下小環(huán)境內(nèi)虛構(gòu)的情感恐慌與情緒茫然。
另一方面,電影院也帶有強烈的藝術(shù)色彩。 首先,電影院原本就是一個商業(yè)與藝術(shù)所結(jié)合的場地,電影作為第七藝術(shù),相較于文學等,需要更多的商業(yè)支持和綜合建構(gòu),更加面向大眾,同時也不會有過高的門檻。 在這種實踐之下,電影院成為了精神匱乏時期的唯一支柱,同時也帶有普及藝術(shù)思想等的力量,存在于歷史的縫隙之中。
不僅如此,鄉(xiāng)鎮(zhèn)中的電影院實際上展示的是時代情緒下人物的波瀾與覺醒,小說所流露的也是一種對于人物情緒的基本探究,在這樣的電影院中,人物統(tǒng)統(tǒng)被歸置到了若即若離的生活痕跡之中,悵然而悲哀的彌漫書寫之下,小說巧妙地切割開了人物的精神世界與外在世界,在這種真實迷惘中,我們所能夠窺探到的是長久壓抑下的隱晦傷痛。 當小說將場景搭建在了壓抑時代下的開放空間中時,我們就瞥見了看似鮮亮的外殼之下,那層陰郁且灰蒙蒙的內(nèi)核色調(diào)。
事實上,朱山坡擅長在他的小說中不斷重構(gòu)日常的生活碎片,因此,他所進行的一種對生活和文學的分離,實際上是在自我的回溯中不斷將屬于蛋鎮(zhèn)電影院的文學宇宙擴充和構(gòu)建,在這種模糊的脫離之中,小說既顯露了內(nèi)在者的迷茫與混亂,同時也暗含了粗糙時代背景下群像的奔逃與掙扎,顯現(xiàn)出絕對真實的自我解構(gòu)。
二.時間載體中的情緒轉(zhuǎn)變
在《蛋鎮(zhèn)電影院》中,我們能窺探到的是某種對于死寂絕境的展示。 當然,蛋鎮(zhèn)并不算是真正的絕境,但不得不承認的是,在這一地理圖景中的人們,大部分都被剝奪或是說剔除了私人的屬性,小說所形成的就是一種對于孤島的驅(qū)逐書寫,從而使得整部小說形成了某種詩意的純粹和虛無。
我們能夠感受到的是,在小說中,電影院以及電影本身,不僅包含了它所帶有的藝術(shù)力量,更帶有神秘的咒語般的魔力,這種魔力隱匿在了畫面之間,形成了覺醒的氛圍下的雜糅。 小說《全世界都給我閉嘴》中,結(jié)尾的一段所顯露的就是這樣一種神秘的魔力。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我們所有的預想都沒有出現(xiàn)。 第二天晚上,當我們早早走進電影院時,發(fā)現(xiàn)空蕩蕩的前排已經(jīng)端坐著兩個人。 他們緊挨著,親密無間,像兄弟一樣,肩并肩地坐在一起,耐心地等待電影的開始。
走近仔細一看,果然是袁聾子和榮春天。 ”
小說所書寫的故事秉持了小說集的一貫風格,無厘頭的形象表意、詩意且戲謔的慣常表達,袁更凱和榮春天打起來的一幕可笑又合理,但實際上,他們背后所代表的戰(zhàn)爭仍然具備更加寓言式的顯形性質(zhì),在電影院這樣催眠般的氛圍之中,人物的異乎尋常變得有跡可循,現(xiàn)實的抽離也顯得極為荒誕。
當小說的最后,榮春天和袁聾子親密無間地坐在一起時,小說所宣泄的就是混亂與虛無之下人物的實體抵抗。 電影院所營造的氛圍之中,人物被直接地框束在了情緒的白日夢劇場之中,這種狂歡的、抽離了現(xiàn)實的氛圍遮罩住了所有真實以及理性的邊角,人物也就不得不在真實的虛幻之中掙扎他們所帶有的宿命效應。
我們的閱讀同樣也帶有對這種氛圍的對接,在前文中提到,小說始終都站在了日常生活的書寫之下賦予了生命新的密度,但事實上,我們所閱讀的規(guī)程卻是對于自我生命戲劇性氛圍的體驗。 萬物在虛空之中傳遞漂移,虛空則在固有的時空之中打開便捷,形成全然新穎的氛圍重構(gòu),這是朱山坡在其小說中重新書寫的生命形式,在這樣的超越以及轉(zhuǎn)變之下,小說的經(jīng)驗具備了不可復制的獨特性,也就形成了變形的講述功能。
在十七個故事的書寫中,這些講述彼此連貫卻又各自獨立且斷裂,我們能夠在異想天開的諸多事件中挖掘到蛋鎮(zhèn)電影院的起點,同時,也能夠在細枝末節(jié)的想象之中尋找并轉(zhuǎn)移到連續(xù)性的生命存在。 大眾媒體的興起之后,電影成為了情緒氛圍塑造的主體,但在《蛋鎮(zhèn)電影院》中,我們?nèi)匀豢吹搅私?jīng)驗的可傳遞性,以及近乎抽絲剝繭式的回溯與找尋。 在這些重塑之中,我們窺探到空間虛構(gòu)后一切的講述可能,也就完成了對于真理的向往。
《蛋鎮(zhèn)電影院》中的人物,我們很難對其找到某種主題的同一性,如果硬要給他們找到一個跌宕的主線的話,或許應該以“逃離”為核心,在這種偏離主題的瑣碎之中,小說所形成的是一種偶然轉(zhuǎn)折的故事向度,人物大多瑣碎且戲謔,因而,這種毫無頭緒般的孤獨和內(nèi)心世界才能顯得格外獨特,能夠在看似一成不變的生活中閃爍出光芒。
或許,我們可以將《蛋鎮(zhèn)電影院》看作是朱山坡給自己做的一場巨大夢境,這場夢境怪誕至極但卻也具有極為真實的力量,無邊無際的發(fā)散之下,小說所隔絕的是一種對于當前事件的清醒認知,作者拋除了一覽無遺的初始意志,轉(zhuǎn)而以一種夢態(tài)的混沌啟動了對于意象的抽象重構(gòu),也就將生命想象封閉在了形式的經(jīng)驗之中,掩蓋了人世間的悲慘境遇,形成更為神秘且自由的維度和流域,得以成為抵抗現(xiàn)實的烏托邦空間。
三.日常生活粘合之下的欲望想象
在小說的地理空間意象中,我們能夠窺探到的是對于日常生活的反復惦念和思考,事實上,《蛋鎮(zhèn)電影院》所持續(xù)展示的都是一種對于人生答案的開拓和傾聽。 朱山坡試圖在他的作品中展示欲望的想象,以期待讀者能夠在這種欲望的書寫模式中抽取屬于自己的生命主張。
事實上,我們在小說之中能夠看到的是對于自身的獨有的注解,故事幫助我們承受對于生命的警惕,同時,也可以想象更為真實的未來。 存在于這其中的文本感知是畫面式的事件想象。 很顯然,這也是我們對于精神、乃至生活實踐的向度模仿。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我們或許可以把《蛋鎮(zhèn)電影院》當作是對于日常生活的寓言摹仿,在這種寓言式的磨合之中,小說所形成的是更具揭示性的未來想象,并且作為了被吸引的力量,提供了對于人物行動力獨特的塑形。 在文本之中,我們看到,其中的人物大部分都是封閉的、分離的,一方面,小說所書寫的形態(tài)是極為日;同嵥榈模硪环矫,我們也能夠感受到,這些人物實際上是在閱讀經(jīng)驗之外,獨立于蛋鎮(zhèn)這一形態(tài),并且形成了精神與情感在寓言形式內(nèi)的演變。 要掌控這種動態(tài)的體驗之前,我們需要不斷地改變對于書寫主體的認知,也就是在文學的行動之中把日常生活的欲望放置到流動的模式之中,將之實施于全然不同的生活姿態(tài)之中。
事實上,我們必須將這類寓言的窺探看作是對于日常生活的重新塑造,這涉及了我們在生命中所能夠感知到的有效欲望,這些痕跡共同編織和塑造了我們?nèi)粘5纳詈统鼍,也就改變了我們的存在意象于感知形式?很顯然,尖銳的外殼與放空的內(nèi)部之下,小說撕碎了舊有的敘事教條,轉(zhuǎn)而形成了全新的氛圍運動,表達了強烈且真實的情感屬性。
當然,需要明確的是,小說集《蛋鎮(zhèn)電影院》并不是一種全然純意象的書寫,它所采取的是一種類似于拼圖解碼的形式,將模態(tài)之間的自由穿梭嘗試著納入到生活之中,轉(zhuǎn)而營造出時間的隱秘目的,這也就展示出了客觀性時空之下本身所隱含的欲望增補,日常的生活欲望將生活的主體變?yōu)樘摕o,而庸俗的世界之中,任何信號的延遲與疊加都帶有了滲透的感應價值。
從小說《胖子,去吧,把美國吃窮》中,作者就顯現(xiàn)出了一種對于日常生活欲望的想象和寓言式的書寫。 小說中的人物——胖子章,從始至終都是一個扁平卻尖銳的角色,展示著他對于美國的好奇,以及孜孜以求的追隨。 事實上,以一個正常人的眼光來看,這種追隨可以說是癡心妄想。 更別提胖子章為了去往美國所作出的努力。
在小說中,他不斷地做出一些匪夷所思到無厘頭的事情,來追求他的美國夢,他送人自己畫的美鈔,在美鈔上甚至有毛主席的畫像; 他種植橄欖樹維護中美和平; 甚至要祈求老道士超度自己,以求靈魂進入美國的上空。
在故事的最后,他杳無音訊,消失在眾人的視野中,而在老道士以及胖子章的母親眼里,他飄蕩在太平洋的上空。 一直到又一次老道士氣勢如虹的法事過后,他才“順利抵達美國”。 而到小說的最后,在眾人眼中的胖子章的歸宿顯得那樣荒誕又奇特。 人們把電影中一閃而過的觀眾角色看作是胖子章抵達美國的證據(jù)。 小說中的敘事證據(jù)不再是一個文學與本源的關(guān)系,更多的,實際上是對于想象空間的一個全新的報告。
在小說中,胖子章的歸宿即便荒誕不經(jīng),但卻仍然具備被書寫的價值,讀者甚至會跟隨著眾人的感受,從最初的不屑和嘲諷,到最后,真心實意地希望胖子章能夠抵達美國。 在這種想象空間的重新組合和創(chuàng)造之下,小說重新形成了一個獨特的敘述事件,在這樣的空間開啟中完成了真實而強大的無限感。 很顯然,小說所希望完成的是一種對于所有主體性的全然抽離,在這些被消解的彌漫之中,小說完成了對寓意性的詮釋,話語成為了真正獨立的藝術(shù),人作為欲望本身的主體性也流向存在,在最大限度的冒險中抵達閱讀者所能夠感受到的個體變革。
四.從容敘事中的群像悲憫
我們需要認清的是,即便在小說集《蛋鎮(zhèn)電影院》中,作者始終在以一種戲謔的寓言姿態(tài)講述故事,但事實上,小說中的十七個故事始終都帶有強烈的宿命感和悲劇感,由于二元對抗的宿命無從更改也不可避免,因此,小說不得不催動了全然隔膜的投射,來重新聚焦對于群像的書寫。
在小說中,我們常常能夠感受到朱山坡對于其筆下人物的悲憫情懷。 在他的筆下,人物不僅具備了不可探知性,更在強烈的未知感中闡釋出了高能量的毀滅因素。 小說在單一空間的極限境況之下提出了黑色的反諷與悖論書寫,也從而在這種理性的摧毀之中展露出對于人性的想象。 事實上,小說所能夠展露出的就是一種對于藝術(shù)個體的定義和消亡,在蛋鎮(zhèn)電影院中存在著的人們,渴望美、渴望理解,渴望神秘,但值得悲憫的是,他們被剝奪了豐富的意象,只能被異化為需要救贖的悲劇。
我們在小說中所肯定的詩歌意象乃至絕境救贖也正在于此,小說實際上書寫了多重的虛無與絕望,冷峻從容敘事之中,蛋鎮(zhèn)上生活的人們孤獨且絕望、迷惘又失落,但也正是在這些幽暗的狀況中,我們窺探到小說對于所謂“舊夢”的書寫,這種舊夢的迷戀又通過人們對于電影院的癡迷來加以展現(xiàn)。
因此,我們在談?wù)撝焐狡聦τ诘版?zhèn)中人物的群像悲憫時,或許我們可以將這種悲憫換言之,講述為作者對于群像的救贖,救贖,意味著知識向思想的轉(zhuǎn)變。 想象是事實的救贖,人們不隨著個體的死亡而消弭掉救贖的可能,同時,也不斷地在絕境的肯定中嘗試相反的精神建設(shè),從而在最接近藝術(shù)本身的震顫中完成對于絕境救贖的書寫。
我們?nèi)绾嗡伎际澜绾椭v述世界成為了《蛋鎮(zhèn)電影院》所不斷書寫的命題,在人類文明不斷傳播同時也飛速變化、飛速消亡的過程中,世界如何依照老舊的敘述形式來講述新的童話,這是我們今天所需要思考的問題。 就文學而言,我們始終在閱讀中觀測著人物的內(nèi)心和生活,也正是因此,我們能夠在復雜力量的追逐之下體驗個人的內(nèi)心命運。 當世界外化為一個孤獨且死寂的空間時,電影存留為了這一空間之下的不可理喻,也就是所有荒誕與想象的來源,為情感的生產(chǎn)和調(diào)整提供了純粹的瘋狂裂隙。
在《蛋鎮(zhèn)電影院》中,我們隨處可見人們對于電影的瘋狂,《大產(chǎn)房》中的旺蘭,執(zhí)意要在電影院中生下一個又一個孩子; 《深山來客》中的鹿山人和妻子,在臺風來臨之際,仍然要不顧一切前往電影院; 《先前的諾言》中的長毛小子和弟弟,在父親去世之后,抱著“爸爸攢下的錢是給我們看電影”的想法,興沖沖地走進電影院。
在這些故事中,電影把靈魂和肉身連接到了一起,即便他們所看的電影大部分時候都代表著大眾文化、代表著原始的藝術(shù)追求,但小說仍然滿足了這種刺激,在復雜的分裂中完成了一種對于感知的原則性體驗。 在閱讀小說時,我們很容易感知到某種對于影像的搖曳不定。 很顯然,在對“蛋鎮(zhèn)電影院”的閱讀過程中,我們依然脫離了對于現(xiàn)實的注解,轉(zhuǎn)而試圖宣判電影中的虛幻影響,來完成對個人鮮明觀點立場的表達。
很顯然,小說并不試圖書寫痛苦,我們?nèi)匀荒軌蚋惺艿阶髡邔τ谏木次泛兔舾,但值得思考的是,人們對于實體和影像之間的徹底顛倒,以及人物在電影院中近乎破碎混亂的意象形態(tài),都展露出某種已知象征屬性之下的積極體驗。 在這些鮮活卻又虛妄的影像中,小說所完成的是一種混沌而洶涌的救贖。
人物在那些并不可靠的見證下來過渡小說中人物的獨特性,共同編織成為了被救贖的個體,并且,在這些無意識的組織之中,成為了獨立于其他人的小部分,顛覆了靜默所觸及的影像文本。 撇開電影的纏繞以及故事的邏輯本身,我們能夠看到的是,作者對于世界的深刻思考:那就是,無論個體的境遇如何,我們永遠需要對于自我的界限以及時空的盲限性作出分割,進退在同一之中時,人物才能過渡到真實的鏡像,在作家的創(chuàng)作中找到痛感并追尋生命的本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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