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摘要:本篇文章是由《 民族文學 》發(fā)表的一篇文學論文,自創(chuàng)刊至今,凝聚和帶動了一大批優(yōu)秀民族作家,推出了一系列頗具影響的精品力作,成為了中國民族文學的寶貴陣地?d小說、詩歌、散文、報告文學、評論、翻譯作品。是少數(shù)民族作家的創(chuàng)作園地、扶植培養(yǎng)少數(shù)
本篇文章是由《民族文學》發(fā)表的一篇文學論文,自創(chuàng)刊至今,凝聚和帶動了一大批優(yōu)秀民族作家,推出了一系列頗具影響的精品力作,成為了中國民族文學的寶貴陣地?d小說、詩歌、散文、報告文學、評論、翻譯作品。是少數(shù)民族作家的創(chuàng)作園地、扶植培養(yǎng)少數(shù)民族文學新人的搖籃,是廣大文學愛好者的良師益友,也是國內外讀者、學者了解和研究中國少數(shù)民族文學創(chuàng)作趨勢與發(fā)展軌跡的最佳窗口。獲獎情況:第三屆中國出版政府獎提名獎。
摘要:左翼作家吳組緗的《樊家鋪》,揭示了農村經濟調敝下的不正常的人倫關系,作者入木三分地準確描寫了一個陷于愛欲與倫理矛盾沖突中的貧苦婦人,她心胸狹窄,個性褊急,為人苛薄,不知體諒家人,甚至親生母親。她是一個寡情薄義的癡情者,在她的情感世界里存在這樣奇異的極端。文章包涵了階級視角、倫理視角、人性視角,本文試從愛欲和倫理的沖突切入,分析女主人公線子嫂的弒母行為.。
關鍵詞:愛欲;倫理;沖突
1935年,左翼作家吳組緗出版了《飯余集》,其中的一篇杰作便是《樊家鋪》。這部小說之所以引人注目,不僅僅在于吳組緗以左翼視角“寫農村衰落中不可避免的大變,終于迫使良善的農民做了盜,農婦為了50塊錢殺死了自己的母親。”甚至也不僅是一個簡單的“道德課題——線子嫂對母親的仇恨”這個文本包含有太多社會制度不公正、個人生活中的經濟不幸、人性的陰暗面等復雜因素,本文試從愛欲與倫理的視角來分析線子嫂與丈夫及母親關系的危機。
《樊家鋪》中,線子嫂的丈夫為生活所迫,成為土匪,在尼庵作案時遭到官方捉捕。丈夫的犯罪要招致可怕的后果,衙門里又很黑暗,為讓丈夫少受苦,線子嫂必須上下打點?梢粚抠u茶水維持生計的夫婦能掙多少錢?線子嫂的母親在鄉(xiāng)紳家做工,腦子活絡,家中生計比線子嫂略強一些。線子嫂向母親求助,希望母親借貸自己一筆款項。母親生性慳吝,且知道女兒女婿不善營生,故不施援手。在女兒的家庭完整與金錢的選擇面前,老婦人斷然地拒絕了女兒。
女兒為救丈夫,趁母親在她家借宿過夜時,萌生了偷竊之心。女兒的偷竊行為(搶母親的錢),引起了母親瘋狂的反抗,女兒竟用錫燭臺將母親殺害。救命錢(對于母親來講可以說是喪命錢)拿手中了。
對于這樣一個發(fā)生在二十世紀三十所代底層百姓生活中的惡性事件,它自身的慘烈令人恐懼,尤其是母女之被金錢毒化的信任危機與女兒對母親的殘忍殺害令人發(fā)指。有論者以悲憫的情懷試圖從同情窮苦人經濟不幸的角度概括這個文本,作為對于社會制度不公平的指控,如“作者選取了倫理理道德的角度,從母女關系的變態(tài)方面,反射了中國農村驚人魂魄的經濟壓迫,“也有論者同情線子嫂的境遇,站在男性情感立場對線子嫂的殺母救夫動機行為表示肯定,如“線子策劃偷竊50塊錢,以及最后殺死母一節(jié),如果說是迫于經濟上的需要,倒不如說是她母親的種種邪惡丑行逼得她非加以鏟除不可,否則便無法保全自己道德上的清醒。”這些語詞對于線子嫂的殺母行為極力在道德上為線子嫂開脫,甚至給線子嫂的殺母行為賦予正面道德評價,極力淡化殺戳行為本身自有的丑惡與恐怖。實際上,在任何社會制度下,殺人行為本身都是恐怖和違背人性的,何況是女兒殺害母親?對于這個問題,筆者試圖循著文本情節(jié)發(fā)展探討線子嫂殺母的深層動機,即愛欲與倫理的矛盾沖突。
線子殺母是突發(fā)事件,但線子對母親的的不滿卻不是一日兩日了。細讀文本,我們看一下母女之間產生裂隙到結仇的經過。“是去年小狗子——我女婿,交不得東家田租錢。”區(qū)公所派人討田租不成要抓線子丈夫狗子官,線子到城里求當傭人的母親。母親生了三個兒,老大在兵荒馬亂的年月當團丁,老二老三幫不上家里的忙,八個孫輩接不上力,一個女兒就是線子。從常情看來老母親在城里幫傭,要養(yǎng)一大家人,負擔很重,加上女兒一家不會營生,于是母親這一次拒絕了女兒。線子和狗子官養(yǎng)蠶,沒線買桑葉,向母親要錢。母親說“我不管。——不是我不管呀,我拿什么管?我一家十多個身分十條張嘴,不可不用了?就是我一個老棺材是該死的?”線子夫妻養(yǎng)蠶失敗,向母親借線遭拒。女兒這次指責母親“有錢上人家的‘會’就沒錢借給她買桑葉。”母親辯解說自己上人家的‘會’賺到錢很難,付出四年了還沒賺到錢。“春天在你庵里借了五塊錢支付會,她看見了,要我轉借給她買,我買了四年的一個老會,我不要了?我把付出了的都白丟了?她就和我結了仇,”線子在母親連續(xù)拒絕她的要錢請求后,慢慢對母親怨恨起來。從文本敘述的事情發(fā)展的具體過程來看,母女不和的起因純粹是由經濟交往即金錢引起的。文本一開始,凋敝死寂的樊家鋪,貧困潦倒的線子見到因兵荒馬亂從城里回家的母親,態(tài)度懶懶,臉子冷硬,說話尤如石頭砸在娘心里,對于走了十來里路回來的母親連碗茶也不倒。為什么母女態(tài)度如此異樣?由于女兒向母親要錢,母親不借造成的。那么為什么母親不借線給女兒呢?按正常倫理關系看,母女是血緣至親,母親含辛茹苦養(yǎng)育女兒,女兒長大要孝敬母親都是天經地儀。即使女兒出嫁了母女相互幫助都屬自然。實際上當線子嫂伸手向母親借錢時,母親手里也根本不寬裕。社會制度的災難,不公平社會對于貧苦人的壓榨已很深重。從線子夫妻養(yǎng)蠶失敗等事情也能看出來線子夫婦也確實有不會謀劃營生的弱點。
問題就來了,母親衰老貧窮,線子夫婦總是干不成事,于是生活更加貧窮,母親真就有買棺材板的養(yǎng)老錢也不愿、也不敢給線子夫婦去打水漂了,老人為什么要那樣傻呢?有論者認為母親“是全篇故事里一個罪惡的化身……她視錢如命。”實際上循著文本,我們發(fā)現(xiàn)老母親一家也很艱難,而線子嫂明知母親要養(yǎng)一大家子負擔很重,卻一再在母親十分困窘的情況下,不停伸手,索要不成,就怨恨母親。從倫理角度來看,線子是一個不懂得體諒老人,心胸狹窄的苛薄女兒。老母親的處境是兩難的,她僅有的一點養(yǎng)老錢來的千辛萬苦,女兒一家那樣貧困同時女兒又狹隘無情,只顧自己的小家庭不為母親一家著想?吹脚畠豪溆驳哪樧勇牭脚畠菏^般的話語,老婆婆花眼里漾滿了淚珠。
線子嫂丈夫狗子官,與歹徒合作,入宅搶劫,致死人命,兩人被抓入獄,線子為救丈夫,急需錢打點衙門。母親覺得女婿搶劫殺人太丟人,對人家講就是真的平平安安出來這樣的女婿我也不能認,所以母親更不愿意花大價錢幫線子打點衙門救丈夫。
一月以后,母親拿到50塊會錢,回家時,路過女兒家在女兒家借宿。母親怕女兒為女婿的事再借錢,就欺騙女兒說自己的入會錢全賠了本。城里鬧土匪,母親半是安慰女兒半是希望地說“要是土匪真進了城呢,線子,你莫愁:一進城總是先破監(jiān),我兒子狗子就有救了!”,母親說出自己的慶幸后隨即又陷入恐懼,因為她的大兒子就在自衛(wèi)團當兵,土匪要是真的打敗自衛(wèi)團,他的大兒子將兇多吉少,母親又一次在兒子與女婿的安危面前陷入兩難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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