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摘要:本篇文章是由《 文史月刊 》發(fā)表的一篇文學(xué)論文,堅持歷史唯物主義和辯證唯物主義觀點,實事求是地反映歷史變遷,深刻揭示發(fā)展運作規(guī)律,積極而又生動具體地為社會主義建設(shè)服務(wù)。 論文摘要:民俗文化是一個民族的寶貴資源和民族精神的重要載體,承載著一個民
本篇文章是由《文史月刊》發(fā)表的一篇文學(xué)論文,堅持歷史唯物主義和辯證唯物主義觀點,實事求是地反映歷史變遷,深刻揭示發(fā)展運作規(guī)律,積極而又生動具體地為社會主義建設(shè)服務(wù)。
論文摘要:民俗文化是一個民族的寶貴資源和民族精神的重要載體,承載著一個民族的集體無意識。在一個白人文化為主的文化背景下,族裔作家往往以本民族的文化資源作為創(chuàng)作題材,并因此獲得對本民族文化的認同。莫里森以黑人民俗文化作為寫作資源,充分發(fā)掘并利用黑人民俗文化資源重建民族文化與民族自信心。
論文關(guān)鍵詞:民俗文化 集體無意識 認同
民俗文化是一個國家民族精神的重要載體,是民族文化的主要組成部分。民俗傳承著一個民族的文化和行為模式,積淀著一個民族的深層記憶, 即心理學(xué)家榮格所說的集體無意識。如美國民俗學(xué)家William A. Wilson所言,沒有哪一學(xué)科能像民俗那樣將人們與文化遺產(chǎn)相連。在一個白人文化為主的文化背景下,族裔作家毫無例外的借助于民族傳統(tǒng)文化的文化象征功能來確立自己的價值與文化權(quán)利,與主流文化抗衡。本文探討了莫里森小說對黑人民俗文化資源的利用。
1. 命名活動
命名活動在任何民族中都是一項有著深刻意義的行為。對靠口頭形式來記述一個人的歷史和身份的黑人來說,新生兒名字的選擇較之一個有書面歷史的群體更為重要。[1]
黑人名字是家族歷史的傳承,一首黑人詩歌見證了名字的這一意義:
黑皮膚的人們,請聽我說,
那些給了我們生命的人們在開口說話之前要考慮嚴肅問題,
他們說,要給孩子取名,必須先考慮自己的傳統(tǒng)和歷史,
他們說,一個人的名字就是他的轡頭,
黑皮膚的人們,請聽我說,
我們的先祖從不把名字當兒戲,
聽到他們的名字就知道他們的家世,
每個名字就是都是一個真實的見證。[2]
名字在非洲傳統(tǒng)文化中起著極其重要的作用。如莫里森而言,如果你來自非洲,失去了自己的名字,麻煩就大了,因為你失去的不僅僅是你自己的名字,還有你的家庭,你的部族。如果你失去了自己的名字,死后如何與你的祖輩聯(lián)系呢?那才是巨大的心靈創(chuàng)傷。[3]名字不僅是身份的象征,也是個人與其族群成員及其祖先取得聯(lián)系的憑證!端_門之歌》中派勒特(Pilate)的名字與pilot引航員諧音,她的確也如導(dǎo)航員一樣引導(dǎo)侄子Milkman完成了尋找和發(fā)現(xiàn)自我的歷程。Pilate這一名字是其父親沿襲家族傳統(tǒng)用食指在圣經(jīng)中隨意選擇的一個詞,她父親只是隨便翻了翻《圣經(jīng)》,發(fā)現(xiàn)Pilate 這個名字的字母排列“像是一排小樹中高貴、挺拔、有壓倒一切氣勢的一株大樹”(《所羅門之歌》,第24頁), 就決定以此作為女兒的名字。派勒特本人也是這一意象的化身。如同一顆大樹佑護著女兒、孫女,引領(lǐng)奶娃尋找自我。
一旦失去了名字,也就喪失了身份。對黑奴來說,命名權(quán)完全掌握在白人奴隸主手中。白人所起的名字只能標志他們的奴隸身份。因此黑奴要想獲得真正的自由,首先需要獲得命名權(quán)。莫里森作品中多次寫到黑人易名行為。黑人自主改名有深刻的內(nèi)涵,象征著新生和黑人對自我身份的重獲!秾檭骸分胸愗•薩格斯做奴隸時的名字為詹妮•惠特羅(Jenny Whitlow),暗示著自己是惠特羅家的奴隸,自由后她堅持叫自己Baby Suggs,對一個老婦人來說,這名字聽起來有點滑稽,但卻是邁向自我的第一步。一方面, “Baby”是她喜愛的黑人男子對他的昵稱,獲得命名權(quán)是黑人對白人統(tǒng)治的一種反抗,也是尋找身份的開始。
非洲傳統(tǒng)文化中,名字是把個人與生活連接起來的重要環(huán)節(jié)。在《秀拉》中,作者借秀拉Sula 這一非洲名字傳達了主人公秀拉錯綜復(fù)雜的人生經(jīng)歷和坎坷人生經(jīng)歷。在巴班吉語中,Sula 意思是“恐懼,逃跑,用棍戳、刺,由好變壞,受挫,精神上的失敗,被戰(zhàn)勝,由于害怕而無法動彈,不知所措”。作者借Sula這個非洲名字暗示了秀拉錯綜復(fù)雜的坎坷人生經(jīng)歷。
2. 神話原型
20世紀西方的神話復(fù)興使神話成為一個熱門話題,文學(xué)與神話的關(guān)系,是批評界所關(guān)心的問題,F(xiàn)代文明對人及人類生活的異化,使作家開始回到最原始層面去尋找真正的活力與動因。莫里森小說中運用了大量的神話原型, 以此幫助黑人進行文化尋根,修復(fù)斷鏈的文化鏈條,并使黑人群體從中獲取自信與力量。
非洲人信仰萬物有靈和自然崇拜。自然被視為人類之母。莫里森小說中一個頻繁出現(xiàn)的意象是樹。樹代表著自然的生命力。例如,前文提到的《所羅門之歌》中的派拉特就是樹的化身。除了名字背后的典故,從外貌上看來: 派拉特是一個“吊著一只耳環(huán)、沒有肚臍、長得像一株大黑樹的女士” (《所羅門之歌》,第28頁)。她與自然萬物和諧相處, 過著黑人傳統(tǒng)的簡樸生活, 保持著與自然相親的原生態(tài): 她的住所沒有電和煤氣, 全家用的都是自制的蠟燭、煤油和肥皂; 她的屋后緊靠著四棵松樹, 她用樹上掉下來的松葉填塞褥墊, 她身上總有股樹林的氣味。在非洲神話里樹木是連接生死世界的有效途徑, 死者與生者可以溝通, 生死之間沒有界限。于是扎根土地的大樹賦予派拉特以超自然的神奇魔力, 她連接了過去和現(xiàn)在, 可以與父親的亡靈進行交流, 聆聽非洲祖先的教誨, 并用洪亮美妙的歌聲詠唱祖先世代流傳下來的歌謠?梢哉f, 派拉特就是黑人文化的守護者和代言人被賦予了永葆活力的“生命之樹”的形象, 顛覆了白人主流文學(xué)話語中丑陋、刻板的黑人女性形象, 把黑人女性從集體失語的狀態(tài)中解救出來, 賦予黑人女性以重要的歷史文化含義。[4]
西非的約魯巴人總是把湖泊、溪水、河流與神和神靈聯(lián)系在一起,他們相信這樣一來,每個湖泊、每條溪水和河流都有一位主人,人們敬奉河神,以此達到與自然的和諧相處。例如《秀拉》中,謝德里克就具有非洲水祭祀的原型色彩。 他的神圣本質(zhì)來自于一戰(zhàn)期間患彈震癥后的數(shù)日無意識狀態(tài)。傳統(tǒng)西非文化認為,當一個人昏迷多日后,他的精神便離開軀體,進入了祖先世界,與祖先的神靈直接交談。當他從無意識狀態(tài)中恢復(fù)后,即使行為古怪異常,也不被視為精神錯亂者,而是具有了某種特殊性和精神性。謝德里克的精神性體現(xiàn)在他那河邊的住所,而打漁為生的身份和漁夫的稱呼將他置于河之神靈地位,或者確切的說,被置于能進行與河神對話的水祭司位置。秀拉是謝德里克的精神侶伴,也是水的神靈和河神女祭司。她右眼上的胎記在謝德里克看來是水生生物蝌蚪。西非女祭司的身體上一般都紋有標記等級的圖案。謝德里克正是通過這一印記,確認秀拉與她同屬一個河神,是精神伴侶。彌留之際的秀拉又一次與水發(fā)生聯(lián)系,生命在水中得到“永生”:她知道水就在附近,她會蜷起身子鉆進水的溫柔之中,水會帶走她,會永遠地洗浴她那疲憊的身體。永遠,誰曾說過這話?她使勁地想著。誰曾許愿自讓她自己在水中永遠長眠?(《秀拉》,1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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